上篇
2010年秋天,賣掉了台北市住了二十多年的透天厝,搬回更早住過的單層華廈。台北市的房價實在高昂,為了讓Nola Grand喇叭的四個大傢伙有更寬鬆的空間安置,只得往新北市尋覓。時間真的飛逝,轉眼一年過去,新聆聽空間也即將落成,由於留有些許預算,可以為老空間再添置一套新系統,因為尚未退休(由於太會花錢,雖然已屆榮退仍厚顏繼續當老賊),為了方便上班,留在老空間的時間居多。
其實一年前即有計劃增購新系統,經過多番考量,在預算之內,終於塵埃落定,雖然可以選擇的器材不少,筆者還是選擇作為pioneer,一如當年購買Nola喇叭時的勇氣,在沒人敢為時下手,至今,我仍認為Nola在音響與音樂總體評估中難有敵手,即使是數倍其價格者。
喇叭的選購
選購音響,我第一重視的是喇叭。由於太瞭解低音、超低音在音樂再生扮演的重要角色,因此,一定從全頻域喇叭去考量,若只能是低頻有限喇叭,那一定得加上超低音。對這個老聆聽空間接近黃金比例的音響特性我很清楚,雖然之前在此使用過Infinity RS-Ib以及去年暫時移置的Nola都是四件式方便超低音的調聲,但在此也用過Hartley 24參考級喇叭以及Big Apogee兩件式喇叭,都輕易再生超低音,因此,在老聆聽室用兩件式喇叭應當沒問題。所以,此番即從二件式考量。
過去一年,Nola喇叭在這一聆聽室當然會引發朋友與之前在透天厝地下樓的比較,有人認為極低頻不如以前,有人認為音場、音像更凝聚。例如木內和夫大師就認為這兒比以前更完整再生音樂。其實筆者最清楚,沒錯,在透天厝,極低頻更沈更濃,但在這兒音像的刻劃、音壓與密度、細節更清晰,重要的是還是有足夠的極低頻。筆者常說同一喇叭在不同空間會有不同頻率響應與不同擺置,只要在該空間擺到最平順的頻率響應(以耳朵判斷而非儀器)與最適當的音像實體,即是精準。至於有無超低頻得看喇叭原始設計加上空間的造化,許多全頻域設計的喇叭在某空間發不出超低音是常事,至於是否要另以超低音喇叭補足,視個人需求,筆者肯定是要的。有一個常見的現象順便在此一提,許多人將低頻有限喇叭擺近後牆,乍聽低音域似乎顯得豐滿多,仔細評估,那是虛胖, 沒有清楚的低域音階,同時也膨脹模糊了中高音域,完全無音像實體可言。如果您認為如此悅耳,別人管不著,但請勿以這樣擺位的喇叭去評估其他器材或唱片錄音。近年來,筆者致力精確喇叭擺位,因為發現精確擺位的喇叭才能真正明瞭前端器材的真正本質與特性,也就是音響器材的客觀表現。我總認為器材只有音色屬於主觀喜惡,沒有好壞之別,其餘都是客觀,優劣可判。
高傳真喇叭
因此,現代人玩音響應當跳脫老思維, 澈底反省High Fidelity的真諦。最近剛好看到新一期(2011年10月號)TAS的一篇讀者投書談「High Fidelityvs. Musicality」(高傳真vs.音樂性), 他同意評論家Jonathan Valin評論Magico Q5談到高傳真的概念,認為器材應當能將音源的信號完全透明再生才是高傳真,對許多人所喜愛的所謂音樂性,往往是失真與染色的綜合體,這往往從強化低頻、衰減高頻所取得。筆者當然同意此一觀點,所以選擇器材,不論管機或晶體機,儘可能選擇中性低染器材。
符合這些理念的喇叭,在這一年中至少有Sonus Faber的Stradivari Homage、Crystal Cable的Arabesque、Hansen的The King、Avalon的Isis、Rockport、Burmester、Lawrence的Black Drongo列入考慮,但是當初次邂逅Estelon XA這對問世不久的體態魅人喇叭時,我建議代理商取下「愛詩特濃」中文名稱,理由是:來自愛沙尼亞的Estelon喇叭令人驚艷。它的發聲「如詩歌詠,聲底情濃」,聆之如醉如痴、不忍卒離。它符合我的預算與條件,於是決定再作一次pioneer。
取名「愛詩特濃」請勿誤會它具甜美的音染,它是以音譯為主,在點出它的再生情報量豐富,是能夠吟詩歌唱的喇叭。事實上,它是我經歷過的最傳真喇叭,以最嚴格的高傳真定義, 它猶比我的Nola高上一階。我會在文後以實際唱片作進一步說明。
愛詩特濃
「愛詩特濃」是愛沙尼亞資深音響設計師阿爾弗烈德‧瓦西科夫(Alfred Vassilkov)領導的Alfred & Partners公司於2006年開創的品牌。每一對「愛詩特濃」都附有一本編號的身份證,以及阿爾弗烈德與工程師哈利(Harry Jorgensen)親筆簽名的技術品管過關證明。Estelon XA 在2011 年CES 音響展獲得「Design &Engineering Show case Honor」(Lawrence的Eagle與Violin喇叭同獲殊榮)立即引發音響迷的注目,即使那還只是靜態圖解展示。事實上,阿爾弗烈德已有25年的音響設計經驗,之前都是為人作嫁,為了自創品牌,他有幾項理念:對音響設計絕不妥協、工藝與聲藝完全對等、視覺美觀與音樂傳真要無懈可擊。
從2006年開始研究喇叭造形與材料,考量堅靭與阻尼,最後得出彷如雕塑的E-lon造形最為理想。它的圓體避開繞射,狹窄的高音區對聆聽為零相位,往下漸寬的底部提供穩定與足量的低音域再生。它採用以大理石為基材的複合材質塑造外型,內部再輔以各種支架以打散共振點,整個內腔無一平行側壁也避去可能的駐波,因此整體喇叭可以適應任何條件欠佳的音響空間,尤其低頻可以輕鬆洩出。
XA喇叭
「愛詩特濃」XA的三個驅動單體都是昂貴的德國製Accuton。低音單體是280mm(11吋)超堅靭陶磁三明治凹盆, 搭配特製的FEA喇叭頭與55mm鈦音圈,具低蓄能、高導熱特性,有助低音喇叭的快速俐落運動。中低音單體是7吋陶磁三明治凹盆,特別是鈦音圈與其間隙足以自由無阻的讓凹盆作最大動態的運作,
有助於中頻的中性無染,它亦有其獨立內箱。高音單體是1.2吋硬質陶磁凹盆,採用釹(neodymium)磁頭與鋁質音圈,同樣低蓄能、高導熱,並注入高黏性鐵液以保持音圈動作的線性。分音器採極簡二階式, 使用最頂級的Mii Teflon混體電容、電感, 接線則採Kubala-Sosna Research的音響用高級線材。並且調整三個單體能協同一致展聲。
喇叭的外表也是多層多道工序, 全手工琢磨, 並有多種顏色可以客製。完成的XA高137公分, 寬45公分,深64公分, 重85公斤, 靈敏度89dB/2.83V, 最低驅動力20WRMS, 頻率響應25-28,000Hz。依過去11吋低音要發到25Hz低頻很難,但是XA至少清楚量足發出30Hz基音沒問題,也是後話。
「愛詩特濃」目前有XA、XB、XC三型,主要差別在低頻,另外還可訂製鑽石高音的超級XA。
擺位的重要性
值得特別一提的是「愛詩特濃」的身份證內,還教你如何擺喇叭。以XA為例,房間大小以25-60m2為宜( 如4×6至6×10米)。首先XA要與鄰近的反射物相距至少1.2米,有助於營造正確的音質、如真的音像、聚焦實體與對態對比。背牆平滑可以減少音像的失真,喇叭至少離開0.6米。在聆聽點,人耳距地板大約1米,與喇叭則呈三角等距。喇叭間距從2.5至5m視房間大小,喇叭面向聆者作7度投射。隨空間還有幾個原則可用,近背牆與後角會增強低音、縮短喇叭間距會突顯音像與聚焦但也會縮短音場寬度,喇叭toe-in也會減少後牆反射,可以使音像突顯。雖然這些原則都是調音的粗淺概念,也只是筆者「降龍十八掌」的部份原則,但是至少讓音響迷知道喇叭擺位的重要性,遠勝無知的換線材。這個身份證的建議除了可以反駁某些反對音場音像的營造,也可證明筆者向來的主張並非獨家閉門造車之言,而是歐美主流的共同主張。
擴大機選購
決定喇叭之後,開始考慮擴大機,從歐美及國內各地音響展或展示會,搭配「愛詩特濃」喇叭的有Burmester、Conrad-Johnson前級搭ART後級、LAMM、Orpheus、Ayer等。筆者也嘗試較不昂貴的器材,但是終究發現「愛詩特濃」真的純淨透明、明察秋毫,最後索性再當一個pioneer,忍痛訂下奧菲斯(Orpheus Privilege)前級與兩部單聲道(350W/8歐姆)後級。
瑞士器材一向精緻準確一如時計, 從FM、Soulution、darTZeel到Orpheus都是令人心動不敢馬上行動的產品。除了FM獨具甜美音色,也都具中性透明、細節情報豐富個性,筆者認為都是絕佳搭檔,只是對Orpheus有較多次的聆聽經驗,還有它對低音域控制的獨特功力,才下定奪。
第一次見識到奧菲斯的驚人功夫是在台北的2010年國際Hi-End音響大展,筆者在日月展房作「空手道調音秘笈」演講時,以Orpheus全套器材推Dynaudio Evidence Master旗鑑喇叭,得到之前以其他擴大機搭配所無的聲勢,也知悉Dynaudio旗鑑之威猛。之後,在不同場合,搭配不同喇叭,也都不辱奧菲斯在希臘神話中樂神的美譽以及機殼上刻劃的豎琴圖騰。
其實,奧菲斯的外觀不論前級或後級都頗令人震憾,雅潔卻又無比穩重(由100公斤實心鋁塊挖空,具抑震又散熱功能),加上設計團隊原本技冠群雄的電子電力設計實力的內裝,再由聲音展示,的確輕易服人。以每聲道350瓦的後級功率,推動任何喇叭都是游刃有餘,推中高效率低音反射式的「愛詩特濃」亦是收發自如,悠哉駕馭。
訊源部份
最後就是訊源了,其實很早就屬意Ayre DX-5萬用型A-V引擎,有幾個理由,第一,以前用過他家的CX-7、C-5xe,瞭解它的中性與中肯;第二,雖然用不到DX-5的影像部份,它的音響可以再生任何數位規格,從CD、SACD、DVD-A、HDCD、DAD到USB數位流都能勝任,對收藏大量各種數位規格軟體的筆者,甚為方便;第三,不違背丐幫精神,全套系統不用上全部旗艦機種,仍要調出令人信服的聲音。Ayre一字有多重意義,用在音樂我給予氣韻「如歌」的註解。
在下篇,筆者將以實體唱片為以上的論述作進一步佐證。